进入新时代以来，习主席号召人民军队“传承红色基因，担当强军重任”，提出了“有灵魂、有本事、有血性、有品德”的“四有”要求。我作为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八路，作为一个目睹了人民空军从无到有，从弱到强历史的老战士，深深体会到：习主席提出的“四有”，不但是对新时代人民军队的综合要求，同时也是对人民军队九十多年红色传统的高度概括。对于不忘初心、走向未来的中国人民军队，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和深刻的现实意义。

　　一、灵魂是永恒坚定的信仰，就是人民军队的军魂。以军魂为引领，就是人民军队的旗帜和号召，更是“开天辟地第一回”的人民军队的政治底色。在人民军队的发展建设史上，引领就是坚定的政治信念，就是为建立新中国而奋斗的政治思想工作。

　　我1943年参加革命工作，第二年8月考上山东著名的“八路中学”荣威联中，1945年4月正式参加八路军，进入设在鲁南垛庄的抗大一分校，开始接触革命理论，奠定了我的政治思想基础。抗战胜利后，我作为罗荣桓带领的山东军区直属队的一分子，渡过渤海海峡，进入辽东，再辗转沈阳、抚顺、通化，被选入了我军第一所航校学习飞行，成为了人民军队培养的第一批飞行员。

　　此后，在国民党军队的疯狂进攻中，在国共苏美诡谲的军事、政治斗争中，老航校在通化成立一个月后，就向牡丹江转移;四五个月后又向东安(今天的密山)转移。国民党收编的土匪遍地，谣言满天，说前线我军节节败退，我们是一点点向中苏边境逃跑。我们有些同志也人心浮动，来东北后吸收的新人员，有的甚至不辞而别。但我们从各根据地来东北的干部和学员，却始终坚信上级，不乱方寸，坚决沉稳地平息“通化暴动”，办学校，学飞行。究其根本，就是红色的政治“灵魂”起到了引领和凝聚作用。在几年后的抗美援朝战争中，刚刚组建不满一年的人民空军，面对打过第二次世界大战、装备占绝对优势的美国空军，碧血蓝天，打出了著名的“米格走廊”，打出了年轻共和国的军威国威，究其根本，也是红色的政治“灵魂”起到了引领和凝聚作用。

　　战争时期，坚持信仰固守军魂相对容易。和平时期怎么办?林彪反党集团拉你入伙怎么办?林立果的讲话传达不传达?江青的批示执行不执行?张春桥要整空军黄立清副政委，你整还是不整?张廷发当时是空军政委，要请王洪文去西郊34师机场吃狗肉喝茅台，你安排不安排?我作为共产党员，只有一个信念：听党的话，听主席的话，听总理的话。但是坚持这个原则就要付出代价!1978年7月份，我被当时空军主要负责人非法拘禁隔离审查，我爱人高凤茹也同时被关押，儿子在空军总医院病危，我没有放弃信仰，没有对党产生怀疑。越是在逆境中，越要相信组织相信自己，这就是信仰，这就是灵魂!

　　“灵魂”是一个动态，不能一劳永逸。改革开放四十年来，我们虽然停止了“阶级斗争”的口号，但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却从来没有停止，敌对势力对我们的“颜色革命”，相反更加扑朔迷离;社会思想文化的“多元化”，也一刻不停地侵蚀着部队。导致有的军人不信马列信鬼神，缺失信念拜金钱，在政治上搞“两面人”。窃据了高位，把我军要害部门、单位的政治生态搞得乌烟瘴气的郭伯雄、徐才厚之流，以及原总政主任张阳、空军原政委田修思等，就是其中的恶劣代表。还有一些军人尤其是年轻军人，由于传统教育的缺失，对我军历史和传统缺乏了解，在对我党我军传统、历史的抹黑和歪曲中，缺乏免疫力，得了“传染病”。这必须引起我们高度警惕!习主席“有灵魂”的要求，就是对这种现象的响亮警钟和绳墨定位。

　　二、 本事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，建业之基，就是具有高超的对敌斗争本事。习主席提出的有本事，是定位于共和国军队的新时代使命，对军人能力的新要求。新时代中国军人不但要有敢打敢拼的勇猛，还必须具有一剑封喉、一击毙命的高超作战技能，能打胜仗，“不让外国军人在中国军人面前得到勋章”，才能为实现“中国梦”保驾护航。

　　结合我参加的抗美援朝战斗，我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。

　　1950年10月空四师成立，1951年2月3日，腊月二十八，当全国人民喜气洋洋迎接春节之际，12 团即顶着凛冽寒风进驻安东浪头机场，开始第一次抗美援朝轮战。

　　正月初五，我团第一次战斗出动，一个飞行员掉队找不到机场，燃料耗尽，机毁人亡;两天后，我团战斗起飞，还没有飞出机场空域，就又有两架飞机相撞，一架飞机迷航迫降失败。来前方10天，还没有打仗，我团就损失了4架飞机，三个飞行员。一个中队报销了!

　　多么重大的损失!为什么?飞行技术不过硬!这些飞行员全是从各部队招来的班排连长，经过战火考验，杀敌情绪嗷嗷叫!但是他们在航校只训练了9个月，到战斗部队后在米格-15上也只飞了20多小时。飞行技术不过硬，编队技术不过硬，跳伞技术不过硬，野外迫降技术也不过硬!

　　这一次轮战回到辽阳基地后，我团指战员化教训为经验，化耻辱为决心，化悲痛为力量，开始了超强的飞行和特技训练，并参加了两次联合战术演习，此后又经过了第二次下安东轮战，提高、积累了技术和战术。

　　我们的这种提高，在第三次轮战中充分表现出来了。

　　9月12日南下安东轮战，9月25日就打了第一仗。我方和苏方一百多架飞机，硬碰硬对阵美军的一百多架飞机。这是喷气式飞机战史上的第一次大规模空战，也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一次喷气式飞机空战。我们一天出战四次，尤其是下午三点这一仗。美军飞机5批112架，袭击朝鲜顺川、安州、平壤等地区的铁路。我师奉命同苏军112架编队迎战。我团16架米格-15飞到安州后，与20余架美机F-86遭遇。

　　F-86是美国当时最新的喷气式战斗机，性能优越，特别是在中低空，转弯半径小、灵活，因此美军称它为王牌飞机。此前参加空战，友军保护我们，遇到F-86，就让我们返航，他们去战斗，只让我们打F-80和F-84。这次可好，轮战第一次出击就遇上F-86!而且发现时双方已经接近到仅1000米左右!飞行速度为每秒几百米的米格-15只用几秒就可以撞上!我们立刻投入了战斗……

　　这次战斗我们仅击落1架F-86，可是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在第二天给中央的电报中指出：空4师的飞行员虽然都是新手，胆敢参加敌我双方200多飞机的激烈大空战，必须承认是一个大胜利!

　　显然空军首长眼睛中，首先注重的是飞行员作战本领的提高。

　　第二天，第三天，第四天，我空四师10团、12团，又分别同友军编成百架大机群，与美空军进行了激烈的空战……

　　美国空军惊呼：“这3天(9月25日、26日、27日)的战斗是历史上最长最长的喷气机战役……”，“严重地阻碍着联合国军空中封锁铁路线的活动。”

　　毛主席看到战报，10月2日欣然提笔：“空四师奋勇作战，甚好甚慰!”

　　10月2日、5日、10日、16日，又是一连串的空中大搏斗……我也在16日击落了一架F-86，首开自己抗美援朝击落敌机的记录!

　　几次空战，不但我们感觉到了战斗素质的提升，在安东指挥作战的苏空军64军罗波夫军长也感觉到了。他告诉我空四师方师长：“你们能打了……你可以单独打一打，不需要我掩护你了。这样对你的锻炼更大……”

　　习主席指出：本领不是天生的，是要通过学习和实践来获得的。

　　假如没有头两次轮战的锻炼，没有轮战后的训练和演习，我们第三次轮战的胜利是不可能的。

　　10月20日，我团撤回辽阳。我在总结中谈到：我这次能击落F-86，完全是按照朱总司令“勇敢加技术，就能打胜仗”的指示而取得的。

　　又经过几个月训练，1952年2月，空四师第四次南下安东轮战。

　　2月10日上午空战中，我咬住了一架敌机。敌机见势不妙，急忙采取了俯冲、跃升、再俯冲、再跃升等一系列奇特诡异、猛烈突兀的大动作，企图摆脱我。但这时候的我，技术已经非常纯熟，他的伎俩没有奏效。我打了一个短点射，没有击中。他再逃，我再追，终于在追到400至600米时，我再次一个短点射，把它打得冒烟，起火，螺旋着跌落!随即我又猛烈咬住另一架F-86，在距离400米左右处开炮，打得它凌空解体!

　　事后知道，我击落的第一架敌机，竟然是美国空军的战斗英雄，“双料王牌”戴维斯。他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，有两千多小时的飞行经验。来朝鲜没有多久，已经击落了中苏方十几架米格战斗机，其中在轰炸大和岛的这一次空战中，就击落了我军7架飞机!

　　这场战斗说明，对战斗员来说不仅要意志强悍，动作凶猛，同时也要有更高的作战技术。否则敌人早就跑掉了，甚至被敌人打败!

　　戴维斯被击落后，侵朝美国远东空军陷入一片混乱的悲哀中，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出战。

　　三、血性不仅是个性的凶狠好斗，更是经过教育、锻炼激发出的军人的正义胆豪。古人说：“唯义可以怒士，士怒可以百战。”“教兵之法，练胆为先;练胆之法，习艺为先。艺精则胆壮，胆壮则兵强。”前者指以正义的思想激励人，后者指剑锋从磨砺出。

　　我在头两次轮战后，曾经在笔记本上写过这样一句话：勇敢精神不够，顾虑B-29的反击炮火。

　　打过几次仗之后，技术纯熟了，经验丰富了，对于敌人炮火的顾虑越来越淡化，决战决胜的信心越来越强化。关键时刻，甚至敢用英雄气概压倒敌人!

　　1951年10月16日战斗中，我击落一架F-86后，成了单机，一架F-86又咬住了我。我好容易抓住了进攻机会，但是炮弹没有了，看看仪表油料也不多了，觉得这次就要完了。但是忽然想到，敌人怎么知道我没有炮弹呢?怎么知道我油不多了呢?两军相逢勇者胜!于是我一个下滑，侧转180度，头对头向敌机冲过去。敌机开头还和我对头飞，还想张牙舞爪，但很快就被我压倒了，吓坏了，头一低钻到了我飞机底下，慌乱中撞到了山头上!

　　后来我给地方慰问团作报告，讲到这一点的时候，掌声雷动，听众把礼堂的桌椅板凳弄得咣当乱响。

　　其实这样的血性勇猛，在志愿军空军战友中，更是不胜枚举，个个惊天动地!

　　一次战斗中，刚出航校、还是一脸稚气的任峰，被多架敌机上下左右立体合围。他的飞机被压得越来越低，失速进入了“螺旋”。这是飞机旋转急速下落的一种失速现象和特异轨迹。学员学飞行时只学过解除螺旋的理论，但都没有实际操作过，因实在太危险，会导致机毁人亡。可是第一次进入螺旋的任峰居然冷静飞出了螺旋，立刻又与敌机群搏斗!因他的速度还没有提上来，飞机再次进入了螺旋!他再次飞出了螺旋，还是勇猛地反击敌机。但由于敌人占着数量、高度、速度的优势，在他把最后的炮弹射向敌机时，他的飞机第三次进入了螺旋，已经没有第三次飞出需要的高度了……

　　一个19岁的新飞行员，单机在八千米高空与敌机群格斗，一直打到了地面。方寸不乱，胆气不丧，三次进入螺旋，三次飞出螺旋!这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，贯长虹昭日月!

　　另一个19岁的新飞行员陶伟，掩护长机击落一架F-86后，和编队失散，成了单机。一个新飞行员，这种状态下可能会是什么心态?他居然毫无胆怯地四处寻找敌机作战!他很快就发现了一架F-86，沉着地将飞机倒扣过来，在近距离上向敌机开炮，将其击落。

　　回来后把照相枪胶卷送到空联司，却批不下来。因为有关领导和专业人员反复查看难以定论。那个胶卷上没有常见的敌机爆炸或冒烟，只有一个模糊的圆圈。送给苏联顾问看，人家反来复去看了好一阵，忽然哈哈大笑：“这个圆圈是什么?是敌机身上的铆钉啊!”

　　这说明陶伟攻击敌机的距离之近，几乎到了“触手可及”的程度!

　　有血性，就要敢于“亮剑”，敢于和敌人刺刀见红。

　　我军指战员这种血性，本来是我军独有的政治优势所激发出来的人民战士本色。但是这些年来，有些人竟然把这种血性曲解到生理层面，并心怀叵测地怀疑所谓的“生理忍受度”，以否定我军血性战士的英雄壮举，进而抹黑、否认我军历史和传统，以削弱我军战斗力。我们必须予以高度警惕。

　　四、品德，是立身之本，立国之本，也自然是立军之本，这就是指军队和军人的品德。

　　不计较勋功，不矜夸勋功，是我军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重要因素之一。1951年10月10日，空战结束后，10团返航，我12团1、3大队也返航。前线指挥所通知天空已无敌机，命令我团2大队华龙毅、齐连壁、逯松亭、陈书兰四架战机压后准备返航。但是他们飞到清川江口时，4号僚机陈书兰突然报告;发现8架敌机!原来还有8架F-80C隐藏在三四千米的云层中!华龙毅果断率队出击，他击落2架，齐连壁击落1架，逯松亭击落1架。干脆利索的4：0!

　　按照有关条例，华龙毅立了一等功，齐连壁和逯松亭都立了二等功，唯独陈书兰没有立功。这一仗陈书兰其实应该是首功。没有他发现敌机，这一仗的结果可能不堪设想。但陈书兰丝毫没有计较。当团领导表扬他的时候，他只是腼腆地说：“我是僚机，只是尽到了责任。”

　　四个月后，陈书兰击落1架F-86后牺牲，追记一等功。他的遗体没有找到，坟墓里埋葬的仅仅是他的一对飞行靴!

　　按说击落一架F-86，只能立二等功。但因为他从一下安东打到四下安东，12团的每一次战斗都有他的身影，4中队的每一次战果都有他的功劳，组织上没有忘记这一点。

　　不可否认的是：在我的战友中，绝大多数都是好样的，但是也有个别争名逐利的人。我有一位曾任军区空军司令的战友，在1978年我被非法拘禁、隔离审查的时候，他曾对受当时空军主要负责人之命，负责调查所谓“张积慧是假英雄”的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刘玉堤言之凿凿：戴维斯是张积慧击落的。有刘玉堤的回忆录为证。但2000年他离休之后，却精心炮制了一本七八万字的小册子，声称是他“击落了戴维斯”，并找包括方子翼老师长和逯松亭等同志为他“作证”，违反有关规定四处散发，甚至送往高层。方子翼老师长义愤填膺留下录音视频：“这个稿子我一个字没有看，也一个字没有改。当时他在哪个空域?地面指挥所都有当时的雷达和通讯记录。”;逯松亭同志言简意赅留下文字：“我怎么会打这样的证言呢?那么多战友牺牲了!我没有打这样证言的动机!”

　　这样，这个小册子事件，就成其自毁形象、自唾其面的闹剧。

　　其实，抗美援朝中，我也真有过一次“丢失”战功的经历。

　　这个时期，因为我军战斗力的提高，敌机往往回避与我正面对阵，而采取恶毒战术低空偷袭我们的机场。1953年5月26日，敌机又是这样突然窜来，封锁了我们的机场。我团团长陈亮率12机起飞迎敌，没想到敌人在高空云层，还埋伏了一个混合机群，足有32架F-86!我方只有12架。陈亮击落敌机一架后，自己也被击落跳伞。但当降落伞张开时，4架敌机围了过来，轮番向缓缓降落的陈亮射击，陈亮团长壮烈牺牲……

　　几天后，我作为副团长率全团30架战机，怀着为陈亮团长报仇的决心，和兄弟部队一起，闯入了约有百架敌机的庞大机群。

　　一定要打下敌机，为团长报仇!我很快咬住了一架敌机，穷追猛打。它转身就逃。我已“杀红眼睛”，不打下它决不罢休!我忘记了自己是带队的副团长，仅带着僚机，一直追击敌机最终将其击落!

　　时任志愿军空军司令员的聂凤智同志生气了。他开会讲评时当场宣布：张积慧同志是带队的副团长。为了要击落—架敌机，贪战恋战，忽视了指挥，违反了规定。所以我决定，他击落的这架F-86，不能记在他的功劳薄上，只能记在空联司的账上!

　　这时候，我的机身上，已经喷涂了4颗红星。已经到手的第5颗红星，就这样给弄丢了。我向聂司令检讨错误说：我只是为了报仇，不是为了荣誉，我的两任团长、两位僚机都牺牲了，我作为幸存者，光想着多打敌机，忘记了自己还是指挥员。此事就这样定下来了。后来我个人的口述，以及所有关于我的报道，我都是击落了四架飞机。

　　天长日久，我已经忘了这件事。没想到五六十年后，还有几个同志记得提起了这件事。一个是我当年的机械员陈嘉宁，二是我的无线电员杨应鸿，三是当年的0741号飞机机械员周童年。三个人，一个在西安，一个在成都，一个在湛江，五六十年没有见过面，甚至不曾相识，却在不同的地方、以不同的方式，回忆起了“张积慧副团长弃指挥于不顾、仅带僚机追击敌机并将其击落，聂司令员生气不把功劳记在张积慧的功劳簿上”。而且还有具体细节：“是政委陈荣光传达的。”

　　记得这件事的人，还有聂凤智同志。

　　l978年4月，全军在杭州召开学习硬骨头六连大会，我作为军委空军副司令员，带空军代表团参加。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聂凤智把我找去，聊起了抗美援朝的一些事，还提到了这件事：“张积慧同志，这架飞机没有记到你的账上，给你造成了些遗憾，也给别人说你还没有他打下的敌机多，你还记得吗?”

　　我笑着说：“忘记了!那是首长爱护我，为了提高我。勋章其实都是些疲劳牌子!”

　　我淡泊荣誉，在物质生活上，也向来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。

　　对于郭伯雄、徐才厚、张阳、田修思之流，管灵魂的出卖灵魂，管反腐的带头腐败奢华，管干部的带头买官卖官的恶劣行径，我表示强烈的鄙夷和憎恶!

　　1978年7月，我担任中共中央候补委员、空军党委常委、空军副司令员。1980年被降职任命到外地，先后担任某厂副厂长和某市副市长。1990年军委决定我按照大军区副职收回部队，离休后，先住济南，后居北京，住房至今在很大程度上没有达标。我向空军和原总政反映多年，但是徐才厚、张阳和空军的一些人一直拖着不解决。在习主席亲自过问后，他们才和我商量，原房子不动，再给我分一套师职干部经济适用房补差。我表示不同意，他们就诱惑我和我的子女：一套师职经适房，在北京可值一千多万呢!

　　我郑重地回答：我只是要求落实军委指示，恢复我应有的待遇，不是为自己和子女谋私利。现在有的领导干部占两套、三套房，有的人住房面积甚至达千平米的情况下，为什么我的住房达标问题就这么难解决呢?后来他们的严重违纪、腐败行为一个个暴露了，我才明白，他们根本不具有共产党人的品质，只是穷奢极欲、丧心病狂地经营个人的利益!怎么会解决一个离休老同志的实际问题呢?

　　这些腐败分子和有组织腐败犯罪的出现使人怵目惊心!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，没有自己的任何利益，是共产党的初心。我们如果忘记甚至背叛了这个初心，无论是个人、组织、还是国家，真是要出事，出大事的!

　　2016年夏，看到习主席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，号召全党全军“不忘初心，继续前进”，我备受教育和鼓舞。作为一个老战士，如何为了保持自己的入党初心?如何坚持一个真正共产党员的先进性?我向组织以文字方式郑重承诺：我百年之后，组织上分配我的房子，全部还给组织，不留给子女。在做这个决定之前，我征求了子女的意见，他们都给予了肯定和坚决的支持，我甚喜甚慰。

　　长江后浪推前浪，芳林新叶催陈叶。人民军队建立九十多年来，多少代人已经过去了。虽然也有各种干扰和破坏，包括近年来郭伯雄、徐才厚、张阳、田修思等人的危害和流毒，但是我军的军政素质建设，始终有着一条清晰的红线贯穿。我坚信：在习主席新时代思想的引领下，在习主席“四有”要求的号召下，我军的军政素质建设必然会有更好更高的跃升。人民军队一定能在伟大的民族复兴中，发挥出更加彪炳史册的历史性担当!